开局一把刀 - 第047日

    温迪被金羽鸟啄破的指头是小伤, 翌日起床就已经痊愈。
    她扭头看着枕边, 见到那颗红宝石依旧躺在那, 不由得愣住。
    原来昨晚不是梦啊……
    或者，她还在做梦, 还没有醒？
    山洞外面突然响起黑毛的声音：“温迪！汤煮好啦！你还不起床吗？”
    “哦！”
    温迪踩着鞋子，走出两步又回到床边，想了想，弯腰把那颗红宝石抓在手里才走出去。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山洞, 直到在火灶边坐着喝了一口汤才重新活过来。
    温暖的汤，鲜美的蘑菇，这一切都过于真实了。这肯定不是梦，她真的醒了。
    那么……
    温迪低头看着左拳，慢慢摊开, 露出掌心的红宝石, “它真是从那只金鸟肚子里掏出来的？”
    “是啊，我也帮你看着呢，是真的，你问我很多遍了。”黑毛咕噜咕噜地回答。
    咕噜咕噜是喝汤的声音。
    温迪顿时发现锅里的蘑菇快被黑毛捞完了，立刻放弃思考开始抢蘑菇。
    黑毛说他切了两只竹鼠, 一边将肉片下入汤里, 蘑菇好吃，但光吃蘑菇可吃不饱。
    吃完, 黑毛把嘴一抹就站起来说：“走吧, 去竹林。”
    “现在不去。”温迪悠然地站起来, 往山洞走，“来帮我拿东西。”
    “昨天不是说好的？”黑毛跟着她走，一边问道。
    “下午再去嘛，今天天气这么好，当然得趁着有太阳赶紧做事。”
    “做什么事？”
    温迪拉他进储藏室，指挥他把装着葡萄的筐子搬出去：“我们去晾房晒葡萄。”
    离开时，她把红宝石放在储藏室的格子里。
    红宝石美丽又动人，但在荒岛上它也仅是一块漂亮的石头而已。
    ……
    黑毛跟着温迪去了昨天用竹排搭建的屋子那，才知道温迪真给这屋子取了名字。
    晾房。
    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晾晒的，但不是晒衣服，是晒葡萄。
    刚来荒岛时，温迪估计应该是夏天，而且是盛夏，空气里热浪滚滚，太阳很晚才会下山。那时候的天气，是最适合晒葡萄的，可惜当时她没遇上葡萄。前几天找到葡萄后，她原来认为晒葡萄干的好时间已经过了，索性就只用葡萄酿酒。是黑毛说喜欢吃葡萄她才想到，山腰上那么大一片葡萄藤，光是吃新鲜的能吃多久？到最后全都烂了，白白浪费。
    既然都是浪费，何不摘下来实验一下？
    制葡萄干，除了晒干这种广为人知的做法，还有两种，一是阴干，一是烘干。
    在阳光不足的情况下，阴干和烘干制法也是一条路。问题是，阴干需要高温的风，而烘干也需要碱，碱这个材料，她没有。但温迪不由得想到，或许可以把两种方法结合，加上现在还剩下夏季的尾巴，也可以稍加利用，如果运气好——也许这葡萄干还有机会制成。反正，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葡萄也没人吃，一样是白白烂掉，那还不如全摘下来，搏一搏。
    温迪在晾房里架起竹竿，用细线把葡萄一串串拴在竹竿上，悬在空中，下面再横亘一根竹竿，接着拴，直到把晾房完全填满。然后她和黑毛绕着晾房挖了一个“护城河”，就是一道比较深的土沟，跟晾房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接着，在对应四面墙的位置各自点起一丛篝火，一共四丛，接着再用木头把土沟铺满。温迪的设想很简单，就是绕着晾房烧火，既使明火不至于点燃晾房，又能够用外力将晾房外的温度升高，形成一个人工的“高温环境”。
    接下来，只要每天定时来这里点火，保持晾房的温度，实际上需要的木头倒是不多。
    把这里做完，已经到了中午。
    温迪估算的时间没有错，吃完午餐，下午正好出发前往竹林。
    午餐是莲藕炒肉，用了三只竹鼠，温迪又拿了四只，用作冷吃兔的方式做竹鼠肉。
    她除了带上工具，空筐子，食物和水，还装了一些树藤和石头。
    “带石头？”黑毛诧然。
    “我要去竹林，重新建营地。”温迪笃定地说。
    她的自信是有缘由的。
    ……
    几小时后，赶到竹林，温迪直接挥舞斧头劈开八卦阵，看到了中间的大坑。
    大坑已经注满了雨水，变成了游泳池。
    “你看，这里不能睡了。”温迪对黑毛说。
    黑毛听懂了她的画外音：“你打算在这里建一间屋子？”
    温迪十分欣慰：“你终于懂得思考了！”
    黑毛：？？？
    他顾不上责问温迪给自己的人身攻击，追问道：“晾房那种屋子吗？那里怎么能睡人？”
    温迪自信满满地说：“你去砍竹子，剩下的交给我。”
    “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么大的玩笑？”温迪故作惊诧，“你难道不信任我？”
    “那倒不是……”
    “不是就对了。”温迪催促道，“别浪费时间，做不好房子我们今天就睡不了觉！”
    “你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吗？”
    “没问题，有事我叫你。”
    “假如有危险，一定要喊我。”
    “嗯！”温迪乖乖地挥动手臂，“拜拜，等下见～”
    目送黑毛离去，温迪立马磨刀霍霍向八卦阵。
    她将插八卦阵的竹子都□□，拼凑出五十根左右后，就用树藤把它们绑在一起。
    接着她在附近挑选了一处高地，将竹排放下，绕着它挖出一条土沟。
    等她做完这些，黑毛带着第一批竹子回来。
    温迪立刻将新竹截断成长度一致的竹竿，围着长方形的土沟将竹竿一根根插进去。
    等她绕着竹排走完一圈，黑毛带着第二批竹子来了。
    “你帮我把这些竹竿按进去。”她将任务交给黑毛，再去截断竹子，缠竹排。
    等她绑好五面竹排，黑毛也把所有绕着竹排底座排布的竹竿按下一半，令它们深陷在土里，稳稳当当的。黑毛问，还需要砍竹子吗？温迪摇头否决，叫他去沼泽入口附近割一些芦苇回来。再去荷塘割一些荷叶。
    温迪严肃地说：“如果你不小心陷进沼泽，一定不要动，抓住附近的草撑住。我会在这里等你三个竹筒时，如果你没有回来，我就会进沼泽去救你。那些荷叶要是离外围的木板太远，你就不要拿了，总之安全为上，知道吗？”
    “嗯。”
    “那你去吧，早点回来。”
    温迪举起锤子，把土沟里的竹竿一根根往下砸，直到将它们全部控制在同一水平线上。
    把房子的基座打好后，温迪把土锤实，再在外围继续挖土沟。
    三个竹筒时结束前，黑毛带着芦苇和荷叶回来了。
    温迪招呼他来帮手，把之前扎好的竹排竖起来插进土沟里，就类似做晾房的建筑方法，先竖起三面墙，做出类似“匸”字的形状，再用两块比较窄的竹排封住最后一面墙，留出“门”的距离。将竹排封好后，黑毛把温迪扛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肩膀上，她再舞着锤子把这些竹排楔下去，锤到平整为止。
    竹屋的高度，温迪设定在比黑毛高十厘米左右。
    这样一来，既能让黑毛在竹屋中避免碰撞，又能方便他继续完成屋顶的工作。
    接下来，温迪开始调泥，将土混合水调成湿软的浆泥——沼泽里的淤泥也差不多是这个效果，但它的气味太臭，温迪可不想睡在厕所似的地方。水很好找，现成有一个游泳池能够随时取用。
    调和好浆泥后，温迪绕着四面墙将竹排里外都糊上浆泥。
    当然，竹排顶部也不能放过，那是黑毛的身高才能够得着的地方，温迪就去旁边再扎最后一个竹排，作为竹屋的屋顶。等她把屋顶扎好，立刻往顶层糊浆泥，接着层层叠叠摆好荷叶，将荷叶密密排好后，再糊一层浆泥，将芦苇用芦苇杆扎起来，整整齐齐码在浆泥上，最后涂一层浆泥，将芦苇固定住——糊了三层浆泥的竹排，温迪连抬起一个角都不可能了。
    幸好还有一个怪力黑毛。
    他将浆泥糊好好后，举起“屋顶”，举着它走到基座前，将屋顶“盖”在四面墙上。
    这种荒唐的建筑办法，也就在这座荒岛，也就得有黑毛这个怪力在才能办到。
    在天黑前，温迪终于将竹屋造好。
    她顾不上浆泥没干，立刻进了屋子，这算是一间毛坯房，没有门窗，非常黑，但不用担心日晒雨淋——不过今晚可不能下雨，现在浆泥还没有干，一旦下雨，会把顶上的芦苇、荷叶、浆泥全部冲散，然后她和黑毛就会在这座竹屋里被淋成落汤鸡。
    温迪不安地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天色，见天上有星星，这才放心。
    她和黑毛摸瞎将冷吃竹鼠分了，再从筐子里拿出洗干净的葡萄，一人一串，籽和皮都扔在门口等白天再解决。最后一人喝了一竹筒的清水，终于感觉到浓浓的倦意袭来。温迪和黑毛今天干的活可以称得上跑工地搬砖了，不，搬砖好歹还有个小推车呢！
    现在应该才晚上七点左右，竹屋还有一些后续工作未完成，但温迪已经撑不住了。
    “我，我先睡一觉……”她对黑毛说，“我打个瞌睡就起床……”
    “呼……”黑毛的呼吸显示出他已经进入沉睡。
    “这个你也要跟我抢？！”温迪气了三秒，昏睡过去。
    她累得连教训人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