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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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烽火转念想了想,便了解了其中因由。
    水师十万兵,总兵权势可远远比卫所指挥史大得多,朝廷不放心,拆分下很正常,就像是当年老朱拆了中书行省,设了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史司一个样。
    杨烽火的想法终究还是狭隘了一些,经过宣青书的讲解,不由地暗暗愧责自己,朱允炆三分水师的目的不是分权,而是强化对大海的控制。
    宣青书凝眸看着告示,严肃地说:“这上面说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还有你个书生不懂的,那倒要听听。”
    杨烽火有些意外。
    宣青书已经习惯了杨烽火的调侃,认真地说:“朝廷说,要水师都督府与五军都督府、兵部、兵学院等,联合编纂一本名为《大明海权论》的书。”
    杨烽火、齐川两眼冒星星,大明海权论,这是什么东东,从未听说过。
    “朝廷的事,兵学院为何会参与其中?”
    高忠光走了过来,神色严肃。
    宣青书看了一眼高忠光,反问了句:“你们都是千户了,不去训练军士,为何来兵学院?”
    高忠光、杨烽火等人想通了,出书这种事,水师的大头兵也不懂啊,让他们写书,他们能看懂就算是不错了,还指望别人看?
    “别愣着了,兵学院的小广场集合,兵部、五军都督府、水师都督府的人都来了,快点。”
    周潜喊了一嗓子,
    听闻如此消息,宣青书隐约感觉《大明海权论》恐怕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它将影响大明与未来。
    古朴领兵学院全体,更有其他学院的听到消息也跑了过来。
    引起如此大动静,不是因为铁铉、徐辉祖与李坚,而是因为朱允炆来了。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没有一个人有真正的海权意识,虽有话说老天之下全都是皇帝家的,但却没有一个皇帝真正说过,东海是我们家的,南海也是咱们家的。
    去大海上的皇帝也不多,有个还是被人背着跳下去的。
    朱元璋算是勇猛了,大海说开就开,说关就关,开与关的门是大陆架,不是大海。从这个角度来说,朱元璋打心里也不认为大海是大明的,而是无主的,大明要的是海里面的岛,而不是大海本身。
    朱允炆不这样想,大海的规则是由大海的强者制定的,这个时代里,有资格制定大海规则的只有大明。
    让所有人明白,大海不是无主人的,大海也是大明领土的一部分,是大明的,谁进入某一片海域,就等同于已经进入了大明。
    随着水师三分,蒸汽船只的发展,是时候确定大明海权了。
    朱允炆登高台,看众人,威严地说:“何为海权,大海权是相对于陆地权而言,陆地权,是朕通过百姓、军士控制土地,确保敌人不敢犯边,疆土不丢一寸。海权,则是朕以水师之力量,管控与利用大海。朕问你们,水师重要吗?”
    “重要!”
    众人毫不犹豫。
    朱允炆微微点头,继续说:“若没有水师驰骋大海,多少倭寇犯我沿海,百姓受其害?若没有水师前往南洋,又如何有眼下如火如荼的远航贸易?若没有水师出东南,如何-维护贸易通道的安全,避免海贼袭扰商船?大明无水师,将失大海,将受其害,将损其利!”
    李坚、铁铉、徐辉祖、古朴等人连连点头。
    没有强大的水师,恐怕现在的建文朝还会像洪武时期,时不时遭遇倭寇袭扰,沿海百姓深受其害,更不要说眼下火热的远航贸易。
    朱允炆指示道:“《大明海权论》,应该由你们共同编写,朕希望你们能认识起来,因为这本书,将关系着大明海权,关系着水师建设。水师都督说不知如何下笔,兵部尚书也茫然不知所措,古院长不明深意,那朕就指几点。”
    李坚讪讪然,自己都不知道海权是个什么鬼,怎么写。
    铁铉、古朴被点了名,毫不在意,安静地听着。
    朱允炆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先明确一点,海洋的重要性,把这一点立住了,后世人才不会放弃海洋,再次出现闭关之事。”
    徐辉祖嘴角一抽,好嘛,你这不是批评老朱嘛,这也就是欺负老朱躺八年了,搁八年前你说这话试试……
    从海洋的重要性,到如何保证海上行动自由,再到海上力量的构成,水师的建设,朱允炆借鉴着后世的《海权论》框架,明确了《大明海权论》的基本方向,剩下的事就交给底下的人来完成了。
    海权意识从这一天开始扎根大明。
    在水师大规模调整与变动的同时,安全局的调查因为一场意外,得到了突破。
    四月初,庞焕带丛佩儿、儿子庞长风至天界寺上香,在佛像祈愿时,丛佩儿瞥了一眼身旁祈愿的妇人,隐约觉得面善,一时又想不起来。
    在祈愿之后,丛佩儿将这件事告知庞焕,庞焕并没有在意,只认为是丛佩儿来这里的次数多了,遇到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很正常。
    可事情并不如此。
    丛佩儿希望庞焕许愿拜佛,拉着劝说。
    庞焕摇头拒绝:“我侍奉的是天子,听说佛祖不过是一个王子,缘何要我跪区区一个王子,要跪,也应该跪天子。”
    丛佩儿直翻白眼,佛祖是佛祖,建文皇帝是建文皇帝,许个愿又不妨碍你的忠诚。
    心不诚,不许也罢。
    丛佩儿不再强求,自己一个人进入菩萨殿,正准备上前跪在蒲团之上,就看到刚刚的妇人正祈愿起身,不由凑上前看了一眼,故意撞了下,连忙道歉:“抱歉,是我不小心。”
    妇人警惕且有些惊慌,见丛佩儿是一女子,舒了一口气,也没计较便要转身走。
    丛佩儿看着妇人的容貌,如雷劈当场。妇人雍容的脸上满是憔悴,高贵的举止不似寻常百姓之家,最主要的是,这张脸,自己看到过,不止一次!
    菩萨什么的不重要了。
    看着妇人离开的背影,丛佩儿转身跑出去找到庞焕,吞咽了紧张的口水,说:“我,我看到临安公主了!”
    庞焕正抱着庞长风说笑,听到“临安公主”四个字,浑身打了个哆嗦,震惊不已地问:“临安公主,你确定?”
    丛佩儿猛地掐了下庞焕,然后点了点头:“现在,我更确定了。”
    庞焕连忙将孩子交给丛佩儿,招了招手,人群里走出来一人,庞焕拿出腰牌,递了过去,急忙说:“速报刘指挥史,就说公子李祺的家人找到了,就在天界寺!”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古今令牌(一更)
    朱镜静,太祖朱元璋长女。洪武九年,封临安公主,下嫁韩-国公李善长长子李祺。
    洪武二十三年,太祖因李善长牵涉胡惟庸案,将李善长连同其妻女弟侄七十余人一并处死,李祺因驸马身份幸免于难,连同临安公主一起被发配。
    后来李祺因阴兵之事被逮捕,至今仍被关在安全局最深处的地牢中。而李祺的家眷临安公主及其两个儿子李芳、李茂,浑似消失,在长达五年多的时间里,安全局始终没有找到。
    现在,临安公主出现了!
    丛佩儿远远跟上,告知庞焕人群中的临安公主。
    庞焕混入人群,不久之后返回,严肃地对丛佩儿说:“没错,是她,现在你带着儿子即刻回家,这里交给我。”
    丛佩儿不乐意:“这是我发现的。”
    庞焕笑了笑,安抚道:“是你发现的,功劳自是你的,只不过临安公主消失多年,突然现身天界寺,多少显得有些意外。况且此处人多,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分辨清楚是否有人暗中保护临安公主,一旦阴兵在这里,你自可以应对,可儿子呢,他还小。”
    丛佩儿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不得不点头答应:“那你小心点。”
    庞焕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陈祖义都栽在了我手里,还担心他们?快点下山,路上注意安全。”
    丛佩儿答应一声,抱着孩子走出寺庙。
    庞焕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原本不信佛、鄙视佛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手里拿着三根香,在烛台处点燃,走向伽蓝殿。
    此时的临安公主正手持香火,恭恭敬敬地对伽蓝殿中的佛像祈愿,微闭双眼,嘴角微微动着。庞焕站在一旁,神色肃然,对着伽蓝殿默然,随后转身走向香炉。
    此时临安公主已许过愿,双手持三根香走向香炉,满脸的忧虑与憔悴。
    庞焕抽噎一声,抬袖子抹眼泪,低声对着香炉说:“一定要保佑拙荆,保佑她平安无事。”
    临安公主听闻,侧头看向悲伤中的庞焕,不由地有些怜悯,这种怜悯,是同病相怜。他来这里,是保佑自己的妻子,而自己来这里,是保佑自己的丈夫。
    “莫要伤心了,佛祖会保佑她的。”
    临安公主见庞焕哭得伤心,不由地劝说一句。
    庞焕眨着湿润的眼,看了一眼临安公主,又低下头擦了擦眼,感谢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佛祖也会保佑你和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
    临安公主微微摇了摇头。
    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自己的家人不是老朱家,而是老李家。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一起欢笑过,一起谈论过的人,一个个都被砍了脑袋。
    佛祖真的会保佑他们吗?
    劫。
    在劫难逃的劫。
    血淋漓的回去不堪回首,自己只想保住丈夫、儿子,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临安公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庞焕看着临安公主的背影,转身走向另一侧。
    临安公主表现的很是虔诚,天界寺七大殿全都上香起祈福,末了还添了一些碎银作香油钱,才朝着寺庙外走去。
    庞焕远远跟着出了山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郭栾正在摆摊卖香火,斜对面是正在卖鸡蛋的汤不平,顾云正在出苦力,帮着上山的香客搬东西,至于刘长阁,干脆就成了车夫,肩上搭着长巾,大大咧咧地招揽着:“走客,走客咧。”
    汤不平见庞焕走了过来,招呼着:“买点鸡蛋吧,开过光的。”
    庞焕差点没喷血,你家鸡蛋还需要开光,那什么,这鸡蛋保熟吗?我饿了,想吃个熟鸡蛋。
    临安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就找上了刘长阁的马车,哦,不,是驴车。当看到临安公主上了车舆,庞焕几乎瞪大了眼。
    这也行?
    在刘长阁带着临安公主离开之后,庞焕等人又观察了一刻钟,见没有任何异常,才开始撤出天界寺。
    汤不平丢下汗巾,踢了踢铺子底下蛄蛹的家伙:“起来卖你的鸡蛋,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敢多说一句话,全家老少都遭殃,懂?”
    底下的小贩哪里敢违背,小心翼翼地起来时,人已经走远了。看到鸡蛋底下多了一张钱钞,小贩总算是得到一些安慰。
    刘长阁步行,驱赶着毛驴载着车舆前进,与里面的临安公主说着话:“这该死了天,总也不下雨,多少庄稼可都要旱死了,这日子,不让人活啊。”
    临安公主不说话。
    刘长阁自顾自聊着:“贵人也莫要嫌弃我这种苦哈哈的人话多,整日里没个说话的人,遇到一个就想多说几句。”
    临安公主不好再不搭理,只隔着帘子说了句:“无妨,你说便是。”
    刘长阁笑了笑,拍了下毛驴:“听说粮价又在跌了,我家婆娘可收拾着三亩地,今年怕是卖不出几个钱。官员也都是黑心的,十五税一,忙碌一年,还不够饭钱。”
    临安公主皱了皱眉头,开口问:“可我听说,朝廷虽是十五税一,可也没有了其他税目,官差也不会再找其他由头上门征税,不是好事吗?”
    刘长阁呵呵摇头:“是好事,可这年头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就比如社学,孩子们免费读书,教材也免费发,可那一身儒生打扮总要置办吧,这一套行头,春冬一起,也要个八钱银子了。”
    临安公主插了句:“社学好像不强制购置儒服吧?”
    刘长阁有些意外,问:“贵人知道的不少啊,没错,社学不强制,可孩子们见其他人有,穿着精神,是个儒生,自己也不想穿成我这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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