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画手 - 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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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门外。
    冯夫人瞧着吕国楹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研究画,不禁一拍大腿:“又折进去一个!”
    第223章 最后一幅
    吕国楹来的时候,正是关键时刻。
    清嘉庆年间有个名为姜祺的士人统计过,红楼梦内人物合计448人。
    自十二金钗起,到四宦官、四珍宝结束。
    冯元在这一年时间里,已经绘了将近380幅人像。
    而高凡到来后,激发了这位工笔大师骨子里的竞争之意,一周时间内,昼夜不眠,又画了五十余幅,于是理应已是接近尾声。
    高凡这位后起之秀,则是用‘作弊’之法奋起猛追,一周时间里,也已然绘到了440幅以上,现在一老一少相互熬着,看谁先熬不住。
    吕国楹研究高凡用素描仿工笔的技巧时,正轮到冯元使用《红楼残卷》,只见冯元目视书册,聚焦绘神,落笔不停,笔下线条柔韧而富丽,往往一勾一抹,就在宣纸上留下一笔纤铅之色,被其绘出的女子形像极其生动,一年时间,让冯元工笔技艺大进。
    而高凡盯着冯元作画,忽觉不妙,因为他瞧着《红楼残卷》似已翻到最后一页,似乎冯元已经翻到最后一幅人像了。
    冯元虽是沉浸于灵感中不能自拔,但此刻嘴角亦是流露出一丝得意,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说着‘我知道了’、‘最后一幅’等呢喃言语。
    这可不妙。
    高凡皱眉,他还差着小十幅呢。
    虽然他用素描画得快,但冯元毕竟起步在先,比他足足提前了接近一年,所以追不上冯元的进度也属正常,但高凡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现在怎么办?把冯元打晕?
    高凡琢磨着,强迫冯元从灵感中退出,会不会造成一些永久的精神类伤害?会不会让令咒暴走?令咒一旦暴走,神秘失控,这幢房子里可能都会寸草不留。
    冯元此刻已重开一卷,继续画那最后一幅肖像。
    最后一幅应是四珍宝中的‘翡翠’。
    按照冯元此刻的速度,应是在两个小时左右即可完成。
    到那时,冯元就会直面开启的令咒,面对来自万物归一者的伟大威能了。
    高凡眉头越皱越紧,但他瞧着冯元掀在地上的那张宣纸,忽得脑中灵光乍现,起了个灵感。
    他瞧着,因为忙着作画,所以冯元来不及处置那些画好的宣纸,按照冯元的名声,这一幅幅的工笔,每幅也得值个十来万,现在整个书房到处都堆满了画作,冯元方才掀开的一张宣纸,就这样随意丢在地上……
    傻了不是!
    高凡忽得意识到,虽然因为进度不同,所以《红楼残卷》只能一个人用,因为同时临摹的只有一篇。
    但冯元临毛周,他可以临冯元啊!
    “老师!”高凡想到这,忙是叫了一声吕国楹。
    啊……啊?吕国楹被叫得一愣。
    叫谁?叫我?
    吕国楹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师’,给叫得心肝一颤,实际上,从吕国楹从画展上故意挑刺,认识高凡,到高凡参加双年展,而后的《面具》组画创作,《波士顿人》创作,吕国楹几乎没在高凡的成长道路中,起到过任何关键性作用,反倒是高凡屡屡给了吕国楹一些灵感和启迪,当初高凡用神秘绘下的那根线,还在吕国楹处反复品鉴呢。
    所以,虽然国内艺术圈甚至国外艺术圈,都公认高凡的技艺,源出于吕国楹,甚至还给了‘一门两大师’的美誉,但吕国楹自己心中是泛嘀咕的,他配得上这个称呼么?配不上吧。至少,高凡这小子,从没叫过他老师啊。
    这几乎成了吕老爷子一块心病了,吕国楹心高气傲,从来不占别人便宜,更何况是这种几乎可称为贪天之功的便宜,他都想开个记者招待会,把这事澄清一下,但这事呢,怎么说怎么不好听,说不好还给高凡扣上一个刚出名就欺师灭祖的名声,所以这个哑巴便宜,哽在吕老爷子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非常难受。
    但这一切,都在今天这声‘老师’里烟消云散。
    吕国楹几乎没听清高凡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宽慰至极,这小子还真是把他当老师的。
    “老爷子,别发呆啊~”高凡开始在地上的画纸中找目标,“帮我找抱琴、司棋、侍画、入画、珍珠、琥珀、玻璃的人物画~”
    “啊……好,你找他们干嘛?”吕国楹被催着,也放下手中高凡的画,开始找那几张特定的工笔画。
    “有用,有大用,救命用!”高凡在宣纸中扑腾了半天,找出了‘抱琴’和‘司棋’,因为每张画上都有名识,所以还不算难,但地上的画共有四百多张,也不简单。
    “我先画着,您再帮我找!”高凡展开自己那幅长长的宣纸,由于被装裱过,所以展开收合时非常简单,他把画卷展开空白处,对着‘抱琴’和‘司棋’开始临摹,由于着急,所以不到十五分钟,这两幅画已经画得,他的红楼长卷上,又多了两个人物。
    高凡这边画得了,转头就看到吕国楹正呆呆得望着他的动作。
    之前吕国楹只是瞧见过高凡画的成品画,以这种素描扮工笔的技巧,但此刻亲眼目睹高凡作画,则是更为惊讶,因为……这也太精准了吧!
    无论是线条,还是碳抹,都是轻轻巧巧的便在画中流露出或者飘逸、或者凝重的画中颜色,那左手掌肚的一抹,便是一片林荫,右手笔尖一勾一圈,便是一张棋盘,左手留下的碳灰随手弹弹,再用右手笔触一抹,便是棋盘上的黑白落子,甚至连黑白子的颜色,都在这简简单单的勾抹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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