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山海 - 第八百八十九章 重金属超标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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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贸市场的菜市口前,今天有一件大事情。
    秋收的工作已经展开,而且进入到中期,相对应的,当初说好的一些事情,现在也要开始执行了。
    农贸市场前人声鼎沸,一个疯婆子被带来,双目赤红,怒气值不可估计。
    炼气士们都来到了这里,凡是还在洪州的炼气士,包括之前在战争中被擒下的那些炼气士,经过三个月至半年的惩戒,现在也基本上都出来了,其中不少人就说着,早知道洪州人这么凶猛,他们当初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答应饕餮的请求。
    赤松子,广成子,北门成,妸荷甘,据梁,无庄,黄帝,白石生,邓离子,长姜子,青真子,枯桑子,还有飞天丈人,北谷先生.....
    他们之前有人被广成子用剑重伤,又被赤松子和反水的邓离子下了咒,所以几乎是差点嗝屁。
    这些人中,飞天丈人被黄帝一顿好打,对方之前大战时候下手并没有留情面,黄帝几次落入险境,故而飞天丈人伤势刚好没多久,就被黄帝要走带去了爆炸厂。
    至于带去爆炸厂干什么....当然是聆听血与心脏跳动的有力声音啦。
    妘载对此表示,既然到了洪州就要被洪州的法律所限制,炼气士超然于世外确实是不假,难道有些事情就可以当做没看到吗?
    事实上,惩戒这种炼气士的事情,并非是妘载首先提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妘载的出现,其实有一位炼气士的命运早已经被改变,那就是之前帮助胥敖国攻打洪州的意而子,意而子在《庄子》的故事中,当他见到许由的时候有说过一些话,当时他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已经被帝放勋处以黥刑与劓刑。
    在上古时代,被处以劓刑,也就是割掉鼻子的人,往往是被判定为“不仁不义、桀骜难驯、常作坏事”的人。
    而黥刑是刺字,上古时代,所刺的字一般代表这个人所犯下的罪孽。
    尧的后期,应该是舜执政的前期,此时五虐刑被废除已经提上日程,舜帝制作象刑来代替这些肉刑,所谓象刑,就是象征性的处罚,后世常常有人说象刑的处置实在是太轻了,对于不要脸的人是没有作用的。
    但是现在,意而子已经去云游修行,在洪州一战被打的怀疑人生,让他明白了一些过去不曾明白的道理,也就没有和帝放勋相遇,他也没有办法犯下传说中不知名的过错。
    不过帝放勋依旧提及过,关于这些贤人的处罚方式。
    “很多人觉得,如果惩戒了贤人,就会吓到其他的贤人,这样就会不愿意有人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出山相助,然而如果没有惩罚的举措,贤人犯罪就不叫罪了吗?”
    飞天丈人等一干缙云氏阵营的炼气士们,他们带着枷锁,被下了咒术,埋头工作了六个月,今天他们来到这里,既是要把他们在这里释放,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看看。
    那个被杀鸡儆猴的人,自然就是帝女子泽。
    此时,菜市口上子泽已经被带上去,她和半年前判若两人,当初的美貌和尊容全都不见了,现在她双眼赤红,披头散发,手掌枯黄,牙齿紧咬,看着眼前被人抬上来的巨钺。
    那是洪州象征仁义道德的巨钺。
    当初出征暑部落的时候,就是抬着这柄巨钺参战,象征着“替天行道”的意味。
    “你们想要给我定罪,洪州之民,等我死后,我会化为不灭的诅咒,诅咒你们亡邦亡国,诅咒你们被洪水淹没,诅咒你们被瘟疫所杀.....”
    “你们终将死去,尽数给我陪葬!”
    子泽的口中吐出最恶毒的话语,她被人架上高台,身上的咒文流转,让她不能施展法力,而她本身的法力也在这半年岁月的消磨下所剩无几。
    “死刑自古以来是最重要的一种刑,其实在没有律法,刑罚这些概念之前,上古时代,那些古代部落之间混战争斗,往往会找到最正大的理由,杀死那些敌对部落的失败者们,这样既能壮大自己的声威,又能震慑其他一些心怀不轨的部落,这是律法出现的前身。”
    “而刑罚出现的前身,本质上是为了惩戒,那时候是十分残暴的一种统治手段,直至蚩尤的时候,提出了完整的五刑说法....”
    妘载看着子泽,站在行刑的台下,口中向她“科普”刑罚的由来。
    “到了如今,刑罚不仅仅是一种统治手段,同时还是一种代表公正的行为,刑罚要依托律法,不然就不存在公正性。”
    “你攻击洪州,奴役子民....不过,其实你奴役自己的子民,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即使你的子民现在成为洪州之民,但我们总不可能把你的子民提前当成自己的子民,并让他们适用我们的律法,我们毕竟是讲道理的人。”
    “但是.....”
    妘载很贴心的已经为子泽准备好了“罪状”。
    直接套用商汤伐夏时的讲话精神!
    古代数落罪状,一般是在开打之前,把这种战前动员讲话称呼为《誓》,譬如《汤誓》、《甘誓》、《牧誓》、《秦誓》。
    当然《秦誓》比较特殊一点,那是被打败了跑回来做的战后总结。
    但是妘载只在打暑部落之前做过一次这种动员,打帝女子泽因为去的偶然,并没有在战前发表讲话,但是在战争的过程中,妘载的那些话,都被楚人和那些奴隶们记录了下来。
    所以,帝女子泽此时就听到了,那些楚村的人们在高声呼喊,在唱诵着!
    “.....你们不做选择,你们不敢选择,你们犹豫而贪生怕死,所以到了现在,你们已经不得不死!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壮士不死则已,死则举大义耳!”
    楚人们给当时妘载的这波讲话起了名字,就叫做《苍誓》。
    楚人们的声音高亢,振聋发聩,如同洪流波涛,子泽被这些声音震的耳朵发烫,而此时妘载出来,压了压手,于是声音渐渐安静。
    妘载表示,第一!你子泽破坏生产,不仅仅破坏自己的还破坏洪州人的,表示你这种人就是自己茅坑炸了还要去炸别人家的茅坑,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简直是坏到家了。
    第二!那就是残酷盘剥压迫民众,虽然压迫的民众当时不是我们的民众,但是你这种行为也是不能被世人所允许的,所以我们根据当地民众(楚人)的诉求(反叛),进行了武装干涉,然而你依旧执迷不悟.....
    所以不是我们主动攻击你,是当地民众请求我们进行干涉的!
    “你放屁!”
    子泽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开始骂娘,但是妘载小手一摊与世无争,表示我这里有人证!
    随后楚琴氏就蹦出来了!
    “是的!我表示确实是我们请求洪州的首领们帮助我们的,我们村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风浪汹涌的春天,我们相遇在大江拐角.....”
    楚琴说的还真不是假话,当初确实是楚琴请求妘载他们进行的协同作战,子泽顿时无话可说,但是两眼已经从赤红变成血红了,甚至有些翻白眼,一屁股坐在刑台上,剧烈喘气。
    给狗阿载气晕。
    妘载继续数落第三点罪状:
    “你已经和仓梧民的首领举行昏礼,却拒绝同房.....”
    子泽听到都要骂人!
    “狗阿载,我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妘载呵呵一笑:“你看,你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法力在耍横,你一点也不了解昏礼,这下你好好听着啊.....”
    上古时代的昏礼其实是很诡异的,昏表示模糊不清,指代的天时是在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刻,在母系氏族社会与父系氏族社会的交替过程中,出现了这种礼仪,而这种礼仪,与其说是礼,倒不如说是一种蛮俗。
    男女双方其实并非自愿,而是带有强迫性的。
    部落攻伐的过程中,男子部落会留下女人,然后和那些女人睡觉,有些人不愿意自己头上戴绿帽,于是就约定了这种礼,有一个抢婚的行为,表示这个女人以后就只和我睡,你们谁也不许给我照绿光。
    而在两个强大部落之中,如果有人互相喜欢,那么也要走这种抢婚的流程,如果抢不走,那不好意思,必须棒打鸳鸯。
    当然,在某些母系氏族社会中,其实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种礼发展到后来逐渐完善,像是舜帝的时候就已经需要下聘礼,但是因为舜帝比较穷,所以他的聘礼钱他老丈人尧帝给他出了,这一波昏礼理财属于特例不可模仿......
    而“成昏”的人,男女不同房,其实对于两方来说都是侮辱,但架不住仓梧首领是舔狗.....
    “你收了仓梧民的聘礼没错吧,就算你没收,帝夋也收了。”
    谈到帝夋,义均就在边上点了点头,有些悲伤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亲戚长辈。当然了,说是亲戚,但是按照帝夋那个打桩速度,山海的神人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根本没见过面的人,也没有啥特殊感情,毕竟义均都怀疑,自己爷爷是不是和非人类的生物也搞过,貌似真的有这种传说.....
    话音回转,子泽有些懵逼的表示“收了又怎么样,这不是正常流程吗”。
    妘载此时,立刻义正言辞的表示,你这个行为属于“骗昏”!
    “你犯罪了!这下石锤了吧!”
    子泽:“......???”
    卧槽!子泽脑子里嗡鸣声音不断,她盯着阿载,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死对头一样!
    这什么鬼罪名啊!
    “这合礼吗!”
    “当然不合礼!所以你犯罪了,不要吵,下一条.....”
    妘载一边说着一边看竹简,同时还对身边的男男女女们表示,以后要是结婚,两人要是互相不愿意那就分了吧,别当舔狗没好下场,说不得还要犯罪你看.....
    子泽气的三魂暴跳,直在上面破口大骂:“你这个人,洪州人都说你不对劲,我看岂止是不对劲,你简直是有毛病,你这种人真能找到女子吗....”
    妘载不理子泽,继续数落第四条罪状:
    “你一直借用你阿父帝夋的名声活动,对于帝夋的名声造成了损害,所以根据民众以及祭祀者们的愿望,你将被提起诉讼,罪名是侵害名誉,犯了‘昏’罪。”
    帝女子泽:“???”
    我父亲的祭祀者们起诉我这个父亲的女儿?
    因为这个罪名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子泽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妘载就开始举例夙沙氏攻击自家君王的事情,表示民众的意愿是最大的.....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有法可依。”
    妘载持续数落罪名,一连列了七条,然后很随意的起名为七宗罪.....帝女子泽当然不会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鬼意思,她只是谩骂的很大声,然后一直说妘载头脑不好,指定是哪里有病!
    “我可以死!但不能用这么荒谬的方式被杀死!你诽谤我!”
    但是罪名已经定下,而且人证物证俱在,并且不论是从民众的心愿还是从法律层面,还是为了更好的治理那些奴隶村落,甚至是为了名声,亦或是从妘载这帮首领的私心上来说.....
    这么多buff给你加上去,你不死也得死。
    为公为私,子泽都不可能活着,她这一死,为洪州民众乃至整个天下的未来所作出的贡献,比她活着的时候大的多了。
    巨钺被人扶着过来,子泽的面色变了,当然了,巨钺并没有进行斩首,这实在是过于野蛮了,所以那个大钺只是吓唬一下子泽。
    “你虽然犯下大罪,但是为了避免影响到我们的身心健康,所以我们准备给你进行人道主义安乐死......云中子老师来上点毒药喂给她,直接让她身体重金属超标而死.....”
    子泽死死盯着妘载,她已经对妘载的骚话绝望了。
    而黄帝此时拿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银色的粘稠液体。
    炼丹术的一个著名材料就是水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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