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危机 - 36.[错觉]倖存者

    听着车上的音乐，林雨柔轻轻的跟着啍唱着，这是她喜爱的歌手所唱的歌，不知从何开始，这台车大多播放着的歌曲都是她喜欢的，她轻晃着脑袋看了胡禹一眼，突然开道：「我不去了。」
    「什么？」
    「上週我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和符伯云去吃饭吗？」
    说到这里，胡禹耳朵都竖起来了，「是啊。」
    「我想过了，我不去了。」
    「为什么？他人不是满好的？」
    「你真的想要我去？」胡禹这么问，林雨柔突然觉得有些火大。
    「没有，随口问问。」
    林雨柔立马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自己的风景，一点都不想和胡禹再说一句话。
    这时一道电子音从后座传来，「可怜，万年单身狗。」
    胡禹看着后照镜里的约翰道：「你说谁。」
    在胡禹看不到的角度，林雨柔偷偷的笑着。
    约翰闪烁着灯号没再开口，胡禹看着正看向外面的林雨柔，嘴张了又合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总算看到了目的地，这次发生案件的地点在华京市，离特别调查部有点远，据胡禹的说法，这里是比较少来的地方。
    此时林雨柔与胡禹两人正站在ping舞厅的大门前，虽然还隔着一个大门但还是隐约闻的到那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这时案件的负责人姜季佐走近两人，他笑着伸出右手与两人握手后道：「有听说你们是国安局的，我能请教一下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吗？」
    「重大案件，国案局必须掌握。」胡禹拿着舞厅的名片一边说着。
    姜季佐点头后道：「那走吧，我们先进去看看，要有心理准备。」
    两人点头后，姜季佐便打开了大门。
    一打开门，那片凌乱的景象让林雨柔看的心有馀悸，现场的惨烈远远的超越了公车溶解案。
    胡禹表情也不太好，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廝杀，这是一群人全都疯掉，不顾一切的想毁掉对方才有可能做到的，「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吗？」
    姜季佐摇着头道：「目前还不清楚。」
    林雨柔走到侧门旁，她看着一个胸前插着铁棒的尸体，她的右手有一道印痕，正当她还在观察时，有一名警察大喊着有发现，这声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季佐让其他人继续手头上的事后便与胡禹一起走向了那名大喊的警察身旁。
    两人走到时，警察左右的看了林雨柔和胡禹一眼，姜季佐摆手道：「没关係，直接说就好了。」
    这时他提起了一包全是碎玻璃的布袋，「这是在通风口里发现的。」
    三人全都凑近看着袋子，这时胡禹道：「里面的玻璃看起来像是小瓶子，是登记在案的毒品吗？」
    想了一会，姜季佐摇着头，「市里流通的毒品没有一个是这种包装的。」
    这时又有人叫姜季佐，他对着两人点个头后便向着对方走去，而胡禹和林雨柔靠坐在吧枱旁看着忙着测量的鑑识人员与警察。
    「我叫约翰去复製了一份录影。」胡禹低头轻靠在林雨柔耳边说着。
    林雨柔笑道：「下手这么快。」
    「如果你没有其他想查的我们该走了。」
    「我们走吧。」
    「好。」胡禹与姜季佐说了一下后，两人便离开了舞厅，这时林雨柔问道：「你觉得这个我们要立案吗？」
    「等会我们到车里看完录影再决定吧。」
    特别调查部并不会参与一般的刑案，就算这件案子看起来再惨烈，只要没有出现异常，通常是不会立案调查的，这次会来这里是因为讯息部觉得可能出现了异常现象，才叫他们来看看的，到场后，两人是看到了现场的惨状，但这不足以让他们立案调查。
    其实这个心态一开始林雨柔是不习惯的，她常常问着胡禹和严若嵐为什么不能善用特调部的资源加入一般刑案调查，严若嵐给她的回答是，如果今天真的出现异常案件，而这时却因为加入了另一起普通刑案，所以在资源上不足以应付异常案件要怎么办？再说，特调部的存在意义本就是为了应付特殊事件，算是社会上的一种应急措施，不能出现在一般人面前，在查案期间，也只是自称来自国安局而已，最后林雨柔被严若嵐给说服了，也就接受了这样的观念。
    帮约翰开了后车门，两人便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胡禹接过约翰拉出来的传输线，插上后，萤幕便开始播放着录影。
    录影播放，没看多久，胡禹和林雨柔的表情都变了，他们看到本来只是一场日常的临检，却在一个警察走向角落的一个人时起了戏剧性的变化，而那个位置正是刚才搜出碎玻璃的地方，胡禹立马转头对着约翰道：「通知部里，这个要立案。」
    两人接着在看下去，这场疯狂的杀戮从角落开始，最后快速的蔓延到整个舞厅，可以看出来，角落正是事情发生的起点。
    「那个碎玻璃到底装的是什么？」林雨柔边看着录影边问着。
    这时林雨柔指着画面左边的一角，「快看，那个女生最后的攻击对象。」
    胡禹和林雨柔看着画面笑了，他们看到那个男孩在对方扑来时，刚好蹲下，所以女子一头撞在门上，当女子再爬起来要攻击时，男孩已经打开了侧门，最后女子伸出右手被狠狠的夹了一下，随后便倒地不得动弹了，而侧门被紧紧的再次扣上。
    有倖存者，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胡禹立刻说着：「约翰帮我去破坏存放在舞厅里的录影，并且把最后一段录影回传给资讯部，让他们立刻找出那个人的身份。」
    约翰停了五秒后回道：「已经破坏录影了。」
    「这么快？」林雨柔讶异的说着。
    「总要想到最坏的情况，我事先安装了电磁弹，只需要遥控就可以发动。」从约翰的语气听起来他有些得意。
    「好，即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特调部吧。」胡禹说完便发动了汽车。
    任一龙此时正在一间预约制的日式料理店用餐，他夹起一块生鱼片送入口中后道：「我们的意思很简单，五五分，一半给我们，其馀的照旧。」
    这狂妄的话让坐在对面的王胜友笑了，他道：「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承认你们的确有实力，但这不足以让你开这种口，一次就要我们一半的地盘，小朋友，你在作梦吧。」
    对方的话让任一龙停下了咀嚼，他看着王胜友，吞下口中的生鱼片后道：「你也知道我们很强，但你真的知道我们强在那里吗？」
    王胜友静静的看着任一龙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渐渐的阴沉起来。
    而任一龙一样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看着他。
    王胜友看着任一龙那挑衅的笑容，他怒喝道：「欺人太甚！」左掌跟着拍在桌上，就在他拍上桌子这一秒，任一龙动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直接插入对方的左掌上，把王胜友的左掌给钉在桌上。
    王胜友痛的不由自主的大喊着，这一喊也让埋伏在一旁的小弟们全都涌了进来，但在看到老大的惨状后，只包围着任一龙不敢有其他动作。
    此时任一龙冷冷的笑道：「强，是因为有我古克诚在，我现在再跟你谈一次条件，七三，我七你三，你觉得呢？」说话的同时，任一龙把手里的刀子慢慢的向前顷斜，这个举动让王胜友痛的紧咬牙根满头大汗。
    满脸扭曲的王胜友忍着剧痛大喊着，「给我杀了他！」王胜友觉得对方真的太狂妄了，来跟自己谈判，还敢一个人来，以为他虚晃一招，没想到小弟们回报他真的一个人而已，虽然现在吃了这个小亏，但现场二十几个人在，就不信还不能拿下他。
    小小的日料店里传来了无数的枪响，接着便是无数的重物落地声。
    等王胜友回过神来，他的额头已被顶着一把枪，对方的兇残他见识到了，他怕了，他也明白了刚才他为何这样说，二十几个人全都死了，就剩他一个。
    任一龙拨通电话后道：「曲艾，是我，要留他吗？」
    电话里传来女子的声音道：「杀了吧。」
    日料店里传来了最后的一声枪响。
    当任一龙要掛上电话时，电话再次传来了曲艾的声音，「等等，你休息过后去一趟华京市吧，那里的业务出了一点问题。」
    「好。」掛上电话后，任一龙便在手机上输入华京市的导航准备明天使用，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封简讯。
    发信人是空白的，这是他与严若嵐的沟通方式，一直都是单向的，而且这简讯三十秒后就会自动删除，通常是用来知会任一龙一些特调部的近况，当然也会有一些案件分享，这是严若嵐给他的一条安全索，让他时刻知道自己是谁，不会迷失在这场间谍行动之中。
    他点开了简讯，看着上面的讯息喃喃自语的说着：「胡禹和雨柔也在华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