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危机 - 22.[回归]大脑的病变

    「这时间点，应该是在设备区那里睡午觉吧。」
    与当班主管问明了方向，两人便前往设备区，穿过了几个小树林，在设备区旁边的榕树下有个人正躺在凉椅上打盹。
    「请问一下，你是杨子钧吗？」
    凉椅上的人在叫唤中慢慢的睁开双眼，「时间还没到，现在还是休息时间，你们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去管理室找主管帮忙，我就是个翻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
    「我们是来找你的，这四个案子你还有印象吗？」
    杨子钧接过胡禹手中的表格，随意翻动着，「你们是谁？」
    「警察，有些情况需要你的帮助。」胡禹打开皮包里的証件，给杨子钧看了一眼。
    「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少个土要翻吗？这几个人都和我非亲非故的，我能有什么印象。」
    「再好好想想。」胡禹盯着他。
    「想不出来，你就算问的再多次，我也是一样的答案，这都什么事，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啦？不是都入土了吗？」
    胡禹看了他一会，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杨子钧，「如果有想起些什么，打上面的电话，辛苦你了，这份工作没多少人愿意的。」胡禹说到这里拍了拍杨子钧的肩。
    见胡禹转身就走，林雨柔心想，会不会太草率，她还有些问题想问的，但胡禹显然不想久留，这是怎么了？回到车里，林雨柔皱眉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怎么可能，你也看到了，以他对我们两个的态度是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的，倒不如退一步。」
    「退一步？」
    「我刚才在管理室和杨子钧身上都黏了一颗窃听器，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待。」
    这么一等，就花了快三个小时，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下来，墓园外冷冷清清的，外带着一点薄薄的雾气，这段时间里，胡禹每隔几分鐘就切换着窃听器的频道，来回在管理室与杨子钧之间，但除了电视声与杨子钧工作时的声响之外，没有其他收穫。
    林雨柔等得有点累了，头靠在椅枕上半瞇着眼。
    胡禹看了眼林雨柔笑道：「要不我们去后面街上的热狗摊买个吃的，活动活动。」
    「都行啊，没想到真实盯梢会这么无聊。」对于盯梢的兴奋早就在第一个小时被磨光了，林雨柔满脸的沉闷。
    「不然呢？」
    「看电视里演的，犯人在警察离开后一下子就露馅了。」
    「哈哈，没想到你还满天真的。」
    「你说的对，我想的太美好了，下次我一定带几本小说来看。」
    这时监听器里传出杨子钧的声音。
    「喂，哥，我问你个事，你之前向我要了十个我负责的安葬资料拿去做什么了？」
    「今天警察都找上门了。」
    「我刚刚去查了一遍，那十个位置的土最近都被翻过，你是盗墓吗？拿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这里没人，就我一个。」
    「好，你说啊。」
    没有再传来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杨子钧在听着对方说话。
    「我那侄子和这件事有什么关係？」
    「我当然清楚，你一直想救他，但我想不明白，你挖人家的墓跟救他能有什么关连？」
    「我知道我没读多少书，但我常识还是有的，死人怎么可能復活。」
    听到这里，胡禹吩咐着约翰尽快查出杨子钧的亲属资料。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后面的话再也无法听清，看来是窃听器离胡禹他们的位置太远了，已经收不到讯号。
    这时约翰刚好查完了资料，「杨子均有个哥哥名字叫杨戈，目前在华领大学任教，本身是生物与生化双科博士，离婚，生有一子，儿子患有罕见疾病，他儿子现在在华领大学的附设医院治疗中。」
    「他儿子得什么病。」
    「法加氏癥候群，病徵是头大身小，脑部会有不明水肿，大脑为主要的病变区，患者会在大脑中自行组织一种不存在的语言，每个患者都有自己的一套，各自独立所以无法对照参考，因为每个样本都不同，学界目前没人能破解患者的语言，得病后，睡眠时间会越来越长，到最后一睡不醒直接死亡，从发病到死亡大约只有半年的时间，根据华领大学附设医院资料，杨柏舟已在医院里治疗了两年。」
    林雨柔看着胡禹道：「我怎么听不太懂，半年就死的病，结果现在在医院治疗了两年。」
    「想搞清楚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约翰，查一下杨戈的地址。」
    「杨戈已卖掉了家里的房子，目前暂居在华领大学的办公室里。」
    跟着约翰的指示，两人到了华领大学，现在晚上八点，校园看起来很冷清。
    「你们要做什么。」校园的警卫看到有人走近便走出来询问着。
    「警察，我们要来找杨戈，杨教授。」林雨柔翻出自己的証件给警卫看。
    「找他啊，你们有和他约吗？」
    「没有，有一些案件需要他说明一下，我们在附近就直接过来了。」胡禹补充的说着。
    「好吧，那你们在这里签一下。」警卫拿出登记簿给两人填写。
    进入校园后，两人便跟在约翰身后，直接往杨戈的办公室前去。
    办公室的位置不远，直走后左转就到了。
    进入其中，两人随意的看着。
    胡禹开始查找着放在一旁的烧瓶与一些实验装备，而林雨柔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翻动着上面的资料。
    胡禹从烧瓶里倒出一些液体交给约翰让他带回部里分析，而林雨柔在桌子前翻阅着实验日志，里面的内容都是与学生一起做实验的数据和过程，，翻看到最后页底上面贴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男子的模样看起来与杨子钧有着几分神似，林雨柔发现最底下有一行写着一九八二。
    看着照片林雨柔心想，这应该是杨戈与他儿子，而数字应该是他的出生年，没写日期还满奇怪的。
    另一张照片是一群穿着白大掛的男生的团体照，里面的杨戈看起来很年轻。
    「雨柔，你那里有什么发现？」
    「找到两张照片，其中一张应该是杨戈和他儿子。」
    「我看看。」胡禹接过林雨柔手中的实验日志，「看的出来他满在意这个儿子的。」
    胡禹看着另一张照，他看照片里的景色，觉得刚才好像有看过。
    「我们去这里看看吧。」胡禹指着照片道。
    「你知道这在那里？」
    「我们刚才在过来时，应该有经过，外观没什么变，在小巷子里，我们用走的就能到。」
    「没想到你观察力这么好。」林雨柔觉得意外，平时看他有些冷漠还以为他对许多事都漠不关心。
    胡禹合上了实验日志，笑道：「不用太崇拜我，因为我一直这么优秀，你小心一点，我怕你会看到你的渺小和我的高大上。」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爽，很想往你脸上打一拳，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绪合理吗？」
    胡禹没有回覆，他笑着推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看他没理会自己，林雨柔做了个鬼脸后便跟上前去，「喂，走慢一点啊。」
    「我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