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下 - 黑雾之下 第1122节

    点点头，天阳走到雷釜的身边笑道：“蒋长歌已经死了，老爷子，你就安心静养吧。”
    雷釜脸上一点点露出笑容：“你一点也不会说谎，再说 了，我身体什么情况，难道我会不知道？”
    “不过蒋长歌死了，也不枉我来中陆一趟，不枉我为了对付他，针对战神职阶，开发了相应的秘技。”
    “你不用担心，在来中陆的时候，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终于了偿夙愿，没有遗憾啦。”
    老人伸手捉住天阳，天阳发现他的手掌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不由心中一沉。
    “我要谢谢你，天阳议长，你让我获得一场公平的决斗。我还想再麻烦你一件事，等我死后，劳烦把我葬在故居小院里，我不想再离开了。”
    天阳微微颌首，既然雷釜如此洒脱，他也不做作，不安慰他还有救之类的话，而是问道：“除此之外，我还能够为你做什么？”
    雷釜哈哈一笑道：“没了，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笑，似乎抽光了雷釜的精力，他放下了手，闭上眼睛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很累，很累。我要睡一会，我……”
    声音戛然而止，雷釜仍然微笑着，但胸膛已经不再起伏。
    天阳微微吐了口气，伸手按在老人的肩膀上道：“睡吧，老爷子，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了。”
    当天下午，天阳将老人的遗体带回故居安葬后，便告别墨涯，前往东陆枢机院。
    是时候和关烽见一面了！
    ……
    嗖——
    漆黑的幕布里，有一道光亮掠上了半空，随后光芒大作，照亮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罗武站在高处，往下方看去，看到了一座位于地底深处的城市，这座城市依着地势起伏而建，城区因此而划分成多层，每片城区都有两米来高的围墙间隔开来，纵使在黑暗中过去了无数个数月，仍然井次分明。
    城市里的建筑是清一色的石屋石楼，但它们十分低矮，特别是入口的门扉，也矮得简直像是为孩子准备的，成年人哪怕弯下腰都未必进得去。
    那些建筑物紧凑排列，密密麻麻地扎堆，屋子上叠着屋子，致使某一处的建筑群远远看去如同大号的蜂巢。
    当然，因为太久没有使用，不少建筑都已经坍塌，仍然坚挺的并无许多。
    就在罗武的头顶上，从这片地底空间的上空，有数不清纠缠在一块的黑色藤蔓垂落下来，它们那些长长短短的枝条如同乱发般拧成一团，就这么垂落在城市的上空。
    “大人，没想到那个地下室的入口，竟然会通向这么一处地方。这次要不是您的话，恐怕我们在上头探索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发现。”
    罗武的身边，一个穿着条纹衣裤，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颇有献谄之嫌地说道。
    罗武没有理会，大步往下，看样子是要探索这座城市。
    后面的人不敢怠慢，连忙跟随，片刻之后，他们就进入了城市。
    城市当中，似乎因为上方垂落的那些黑色藤蔓多有掉满的缘故，在外面的时候尚末察觉什么，可到了城中却发现，地面上，屋顶上，几乎到处都有这些东西。
    只是掉下来的藤蔓多数已经没有水份，变得又干又脆，人踩上去咔嚓作响，再抬脚时已经散成一团黑色的灰烬。
    罗武伸手一挥，立时有多支队伍散开探索，但这座城市似乎一只黑民也没有，到处都静悄悄的。可是片刻之后，在罗武经过的一座石屋处，那屋中的漆黑缝隙里，突然翻开一只又一只奇怪的眼珠。
    它们拥有不同的形状，但无一例外地朝罗武看去。
    罗武突然停了下来，那裂缝里的眼珠就迅速消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罗武皱了下眉，道：“这里很古怪，先不要探索，我们返回吧。”
    下面的人当然不敢反对。
    数日之后，罗武从克拉夫门行出，回归‘地狱堡’，结束了这次逆界探索。
    尽管谈不上疲惫，但罗武还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先洗了个澡，再换过一身衣服，便如同往常般到静室静坐。
    他才关上门，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女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爸爸，你回来了吗？我能不能进去？”
    罗武随口说了句：“进来吧。”
    第1329章 各方
    答应之后，罗武便盘膝闭眼，可片刻之后，发觉一点动静也没有。
    女儿迟迟未曾开门，也没有任何反应。
    罗武霍然起身，伸手捉起放在一旁的长剑，沉稳地走到了门边，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将门打开。把门打开一半之后，他猛然发现，门外并非一条通道，而是之前所探索的那座地底城市。
    他似乎仍在入口的山坡上，仍然能够看到下方被照明弹所照亮的地底城市，这时，他身边有声音响起。
    “大人，没想到那个地下室的入口，竟然会通向这么一处地方。这次要不是您的话，恐怕我们在上头探索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发现。”
    罗武心中涌起一阵惊悚感，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之中，他果断转身，静室消失了，在他身后是清一色黑红护甲的地狱堡探索队。
    “大人，大人？”
    旁边，那着条纹衣裤，留着小胡子的下属有些担心地看向罗武。
    罗武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道：“暂停探索，先返回吧。”
    一切再次重演。
    罗武离开了那座地底城市，数日后回到地狱堡，他清洗了一番后来到静室，盘膝坐下，看着房门。
    如此过了片刻，也未曾听到女儿的敲门声。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却于此刻，罗武背后那柄横置于剑架上的长剑，那雪亮的剑身里正倒映着他的背影。
    就在罗武闭眼静坐之际，那剑身中的背影却站了起来，接着转身，身影不断在剑身中放大，最后，罗武的脸孔出现在剑身上。
    那两只眼睛中，映照出现实世界里罗武背对着长剑的身影！
    ……
    擎天堡。
    军部指挥中心，作为军部记录员的程新，今天提前一个小时离开指挥中心，而在对惊涛堡的堡垒战争结束之后，只要工作一完成就下班的日子，已经成为程新的常态。
    越来越受到推崇的褚岩老司令，在新年之后，终于摘掉了城主之前那个‘代理’的前缀，正式成为擎天堡的城主。
    他老人家上任之后，就颂布了一条新的工作规定，只要当天的工作完成，就可以立刻回家。眼下，这条规定正在堡垒管理层中试行，如果确实有效，再向其它部门推广。
    作为新规定的受益者，程新现在每天上班的工作热情前所末有的高涨，只要他积极主动地完成当天的工作，就可以提前下班去做他感兴趣的事。
    他可以去环城走廊享受黄昏，可以去餐厅品尝美食，可以去酒吧挥霍青春……
    总之，这条新的规定，让他重新定义了自己的生活。
    “先去餐厅用饭，然后去酒吧喝酒，晚上十一点再回家，这样就不用被逼相亲。”记录员愉快地决定了自己私人时间的分配。
    当他经过堡垒电子机房时，看到大门出进进出出的人员要比往日增加了一倍，甚至不止。
    “说起来，好像新年之后，堡垒的系统多多少少地冒出一些毛病来，上次会议战略部的
    老部长韦德还在抱怨他们部门的机器都太老久了，想要换一批新的。”
    “不过我听机房维护部的人说，那跟机器没关系，主要是堡垒的系统在新年后出现不明原因的资源丢失，所以才会造成运行缓慢，频繁出错等毛病。”
    “照我看，堡垒的系统也用了有好几十年了，那些机器就该换换了。”
    自言自语的记录员，在拐过一个弯角时骤然发现自己就要撞到人，还好那人灵活地闪了下，程新这才没跟人撞上。
    他连忙朝对方道：“抱歉，没撞着你吧？”
    但那人没有理睬，快步离去，因为走得太急，程新只是瞥到对方的侧脸。
    那是张三十来岁的男性脸孔，穿着机房维护的制服，程新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看上去颇为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后，才摇摇头自嘲地笑了声，快步离去。
    那个刚才差点被程新撞到的机房维护人员来到了机房大门处，低垂着脑袋走了进去，他迅速穿行于各种通道之间，极为熟练地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接着拿出一个通讯机，用数据线把它和一个端口对接上。
    通讯机的屏幕一阵闪烁之后，浮现一个个文字：你来啦……袁数。
    刚才程新觉得这人很熟悉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这是前城主袁数年轻时的脸孔。
    袁数笑了笑道：“真麻烦，现在都得跑到这个鬼地方才能跟你联系上了吗？”
    屏幕里过了数秒才有新的文字生成：没办法，我正利用整座堡垒的资源在为我的分身做掩护，托你的福，通过你上次给我找来的那个通讯机，我已经侵入了黄金议庭的系统里。
    ‘不得不说，黄金议庭的系统性能非常强大，计算能力和擎天堡的不在一个量级上，哪怕是我，在兼顾伪装的同时还要入侵他们的系统，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无法浪费多余的资源在跟你的通讯上，只能够在这里和你取得联系。’
    ‘话说回来，以你的能力，混进这里又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袁数耸了下肩膀：“这么看来，你很快就可以把自己的数据分身，落户在黄金议庭的系统中，那么，你是否应该实现自己的承诺，给我创造人类身体的知识？”
    又过了几秒钟，屏幕上的文字才有刷新。
    ‘我很想现在就给你，不过，那些知识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它涉及一个非常庞大的知识体系，牵涉到基因、生物、无性繁殖等领域。’
    ‘以我现在所能够掌握的剩余资源，要给予你这套完全的体系知识，当是下载，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因此，我的建议是，再过一段时间，等我状态稳定下来，到时候我将倾囊相授，你意下如何？’
    袁数想了想道：“好，我相信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否则的话，你很清楚我  可以做什么。”
    这次屏幕上的文字倒是很快刷新：我当然知道。
    袁数这才摘掉了数据线，收起通讯机，转了一圈
    之后，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悄然地走出了机房。
    ……
    暮光堡，里城区，女王所居住的宫殿‘凤栖殿’中，一份又一份的报告不断送进了大殿里，让读报的内侍满头大汗，读得手脚发软。
    “报告陛下，祭祀大厅传来最新的消息，刚刚已经将新准备的二十份祭品，献给了子夜大人。”
    “报告陛下，刚又有十数位祭司被子夜大人同化……”
    “报告陛下……祭祀长已经，已经被子夜大人拉进地底……”
    “陛下，子夜大人正在冲击祭坛，夏游小姐正全力安抚……”
    “陛下……”